饮马锦江卷雄风
——彭德怀在仁化战斗的十一个日夜
萧生奎
铁戟出击，攻占长江
漆黑的夜幕下，一支红军部队悄悄的从赣南崇义县乐洞乡摸上了风打山。
在垇顶，两名警卫队员背着枪来回走动，不时侧耳倾听。
突然，一名警卫队员听到了异常的响声，正循声望去，欲端起枪，此时，两名红军战士翻越木栅栏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用左臂锁住两名警卫队员的脖子，右手的匕首往他俩颈上一抹，两名警卫队员顿时没了气。几乎与此同时，红军如波涛般翻越木栅栏，端着枪冲向关隘南面山垇处的营房，十名警卫队员还在梦中就成了刀下鬼。
这一刻，是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凌晨二时。攻占风打山关隘的是中央红军西路军红三军团直属特务营，营长段誉中，年仅三十岁，江西南康人，木匠出身，身高175厘米，有点瘦，但精力旺盛，做事干脆利索。
赣南崇义县乐洞乡龙归村。红三军团政委滕代远从话务员手中接过电报，看完，笑了笑将电报递给彭德怀：“军团长，段誉中报告，他们已全歼风打山守敌一个班，路障已拆除。”
彭德怀接过电报看完，说：“命令段誉中，务必在天亮前摸清长江敌情，控制好进出长江的所有通道，占领制高点，完成对长江的包围。”
滕代远应道：“是！”
作战参谋记好电文，正要转身走向电讯员，又被彭德怀叫住了，说：“慢，命令前面二师郭炳生、彭雪枫，抽二个连跟进，归段誉中指挥。”
作战参谋“啪”地敬了一个军礼，转身离去。
滕代远有点疑惑，问：“军团长，你给五个连段誉中，小小的长江，杀鸡用牛刀？”
彭德怀一脸严肃，说：“粤军的战斗力很强，首先要尽快解决战斗，尽量减少伤亡。打赣州我们伤亡3000多人，我好心痛；其次，造大声势，调动敌人，减轻中央苏区的压力。段誉中跟随我多年，从做警卫员开始，三年前也到了长江，熟悉地形地物和风土人情，让他磨练一下，看看他是不是一块当团长的料。”
滕代远领悟了军团长的意思，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彭德怀。
段誉中率领前锋部队5个连600多人，经塘洞、河田、到达功富。
面对五位连长，段誉中下令：“张钦应，你连上木溪岗头岭，消灭周盛连老巢的警卫队后，火速赶到枫树垇、覆船岭、老茶厅，阻击扶溪增援之敌。二师郭旺辉，你连从崩岗湾直下，在象形岭、旗坵、沙坪、新拱桥一带警戒设防，随即听候指挥。我营的跟我来。”
“是！”
红三军团二师在河田竹山下、石埂、五石坝一带原地待命。
天蒙蒙亮了。
彭德怀、滕代远及作战参谋、通讯连警卫连攀上风打山。
风夹着灰云吹来又吹走。
彭德怀双手叉腰环视四周，对滕代远说：“政委，你看，长江真是一个好地方，青山绿水，崇山峻岭，起伏连绵，层峦叠嶂，沟梁相间。有九溪十八洞之说，境内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峰就有10座，一脚踏三省。我们可考虑到这一带发展。”
滕代远点点头：“这一带确是打游击的好地方，为了发展壮大红军，我同意你的观点。”
作战参谋小跑到滕代远面前，敬了一个军礼，双手呈上电报。
滕代远看完电报，递给彭德怀，说：“军团长，段誉中来电，他们已完成对长江的包围。他们查明，长江墟内驻扎广东独立二旅杜凤飞团一营的一连二连，营长叫罗汉华。高岗庙驻扎一个排和营部，已被全歼。队部驻扎一个排，正在围歼。牙灰厂驻扎一个排，营盘一个排，刘屋中厅两个排。扶溪驻扎杜凤飞团的二营的七连八连，营长杜耀飞，是杜凤飞的叔伯弟弟。”
彭德怀自言自语道：“那三连和九连，杜凤飞都把他们藏到哪去了？”
滕代远：“还有，二师张钦应连消灭了周盛连岗头岭老巢一个驳壳班，击毙十二人，缴获手枪十二支，周盛连的大部人马不知去向。”
彭德怀思索了一会，看着滕代远，说：“命令段誉中，继续围歼粤军，但不能用炸药包，以免毁坏民房，伤及百姓。警戒部队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。另外，马上联系城口地下党组织，命令他们火速查清城口敌情。”
滕代远胸脯一挺，应道：“是！”
二连奇袭营盘成功后，随即从邹屋角、大塘边，杀向刘屋中厅。
三连从船厂背渡过锦江，在新墟坝与巡逻的粤军遭遇。粤军抵抗一阵后，抛下十多具尸体，龟缩到街内。
枪声和狗吠声混杂在一起。
一连三排的红军战士刚冲到石桥头，迎面碰上巡逻的粤军。红军抢先开枪，击倒几名粤军。
粤军拼死顽抗，端着机枪猛扫，几名红军中弹牺牲。
排长李定发跳下水圳，投去一颗手榴弹，“轰”一声，粤军机枪手阵亡。顿时，红军的火力压住了粤军。粤军乘烟雾夜幕边打边退，躲进了石桥头萧家大院，凭借石头、柴堆和矮墙与红军对抗。
李定发是江西兴国人，三年前跟随彭德怀到过长江。他们排就在这大院里宿营。他熟悉这里的地形地物和风土人情。他对身边的班长说：“你带上五个人从塘边的菜园进，摸到萧家大院北墙，我带五个人从大门口攻，两面夹击。”
“是！”班长带领五个战士从西面路前进，悄悄翻进菜园，来到萧家大院背面墙下。他发现，四名粤军躲在一道矮墙下向大门口射击。
李定发他们无法前进。
天，蒙蒙亮了。
抓住机会消灭他们。于是，班长一声令下，“打！”六名红军同时开枪，四名粤军应声毙命。
躲在东北角一个小院子里的三名粤军发现了射击的红军，拼命的朝红军打枪，一名粤军用枪托拼命砸老百姓的后门，发出“砰砰”响声。
这时一名粤军投来一颗手榴弹。班长眼明手快，捡起来投向粤军“轰”一声，三名粤军血肉横飞。木门被炸坏了，墙坍了一个角，瓦片哗啦啦掉了一小堆。里面的妇女小孩惊吓得发出尖叫。
李定发见粤军死了，对班长说：“你们几个把尸体抬到外面田里盖好，不要吓坏了妇女小孩。”
班长和五名战士一齐应：“是！”
李定发翻墙入院，安慰道：“谭大娘，不要怕，敌人被我们打死了，没事了。等结束了战斗，我们帮你修好炸坏的墙和门。我们是红军，别怕，没事了，我叫李定发，三年前我在你家厅里住过，没事了，可起来煮饭了。”
红军一步步缩小包围圈。
粤军退守刘屋中厅。他们关上厚厚的大门，凭借有利地形地物抵抗。
罗汉华就在刘屋中厅。他提着一挺轻机枪，叫嚷：“弟兄们，红军没有重武器，不可能攻破我们的铜墙铁壁。杜团长已派援兵来了。援兵一到，我们内外夹击红军!”
罗汉华爬上屋顶，见南面一幢废旧房里有红军的身影，他打了一个点射。就在此时，刘屋中厅东北面的一幢房顶上，一名红军发现了罗汉华，立刻瞄准射击。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。罗汉华忍着巨痛退下。
扶溪墟内。杜耀飞带领七连跑出扶溪，前往长江。
九点五十分，杜耀飞到了大村河边。
跑了三个小时，粤军气喘吁吁，休息了十分钟，杜耀飞下令攻击。
第一轮冲锋，杜耀飞就折损了三十多人，他被迫推到大村河边。
杜耀飞拿着望远镜观察了好一会，心想：红军到底有多少人？覆船岭和枫树坳都是易守难攻之地。古木参天，荆刺遍野，易于埋伏。只有茶厅背这条路可挑了。再说，不攻击几次没法交差，万一有人告到军法处去就惨了。
休息了个把钟头，杜耀飞又下令发起进攻。一百多名粤军，疯狗般叫喊着一边开枪一边冲锋。
山坡工事里的红军纷纷扣动了扳机。
红军居高临下，用手榴弹猛砸粤军。
冲在前面的粤军中弹倒下，后面的粤军跨过尸体继续往前攻击。
粤军连长拾起地上的机枪，左窜右跳借助石
坎树身，一边打点射一边攻击。
“弟兄们，上！”杜耀飞在后面督战。
这时张钦应率领一个排从山坡上冲下来，他拦住一名战士，拿过步枪，瞄准敌连长扣动了扳机，子弹从他的耳朵上穿进，敌连长“啊！”一声，倒地身亡。一名粤军见状拾起机枪，刚换好弹匣，张钦应又扣动了扳机，“砰”一声，又将这名粤军送上了西天。
红军一边射击一边冲锋。粤军抵挡不住攻击，边打边退。
张钦应乘机发出命令：“冲啊！杀白匪——！”
两路红军像滚滚洪流，势不可挡。
粤军争先恐后逃命，纷纷跳下大村河，逃往对岸。齐腰深的河水阻力不小，走不快的粤军不时有人中弹毙命。
警卫战士打开高岗庙的大门，在两边警卫。
彭德怀和滕代远拾阶而上。
滕代远赞叹道：“想不到长江人会借建造长城的技术智慧来造一个高岗庙，既防洪又御敌，确实聪明！”
彭德怀说：“高岗庙又叫高冈寨，古时称高岗堡，原是六七米高的一个大土墩，后筑楼寨。乾隆七年，也就是1742年，长江刘氏十三世嗣孙楚白，慷慨捐千金凿石筑堡，峭壁陡绝，一门独入，倡成一方保障。”
滕代远不解的问：“那么多石条从哪里来？”
说话间，彭德怀和滕代远及参谋人员已登上了顶层，彭德怀手指向东面，说：“石圳坑村屋背的老虎坑，有条垅叫打石屋，石条就从那凿成用马拉来。”
滕代远满腹疑云，问：“军团长，你怎么那么了解？”
彭德怀笑了，说：“三年前，我来这时，是塘洞泥湖村的开明乡绅刘文树告诉我的。哦，对了，那次你是从沙溪经河口去扶溪了。”
滕代远：“刘文树是个什么样的人？”
彭德怀答：“刘文树，字墨山，乳名周兰，生于1864年8月，系前清秀才，精通文史，善诗作对，热心教育，为人正直。他出任过长江区区长，仁化县立第三高级小学校长，还是第三高级小学（即现长江镇中心小学的前身，笔者注）的创始人，在商务印书馆还出版了《白云诗集》和《白云山房文稿》。我和邓希贤带领红军来长江，他都暗中资助我们，我手上就有一份他提供的值钱的东西。”
滕代远点了点头，“哦，是这样。”
彭德怀笑着扫视了一眼四周，说：“长江虽然不大，即是藏龙卧虎之地啊！近几年，年年都有子弟考上黄埔军校。”
滕代远：“是吗？”
彭德怀目视远方的万时山，说：“我们把基础工作做好，这里离中央苏区那么近，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还会来这休整战斗。”
滕代远点点头。
这时，覆船岭方向枪声大作，杀声震天。
滕代远说：“是张钦应和杜耀飞干上了！”
彭德怀指了指覆船岭，问：“政委，你知道
那座山为什么叫覆船岭吗？”
滕代远摇摇头。
彭德怀兴致勃勃，干咳了两声，说：“古时候，长江是船神掌控的宝地，一到晚上，整个长江就像停在河湾里的船，轻轻摇晃，十分好玩有趣。可洪水来了就不好办了，长江人去求神拜佛，祈求平安。上苍有眼，报梦给长江的族老，办法是建两座宝塔，将船固定好。”
滕代远好奇的问：“两座宝塔怎么固定？”
彭德怀笑了；“两座宝塔就是两条竹篙？！不就能把小船定稳了吗？神仙还报梦说，雨季来了，先把船拖上岸，反转来再定好，不就船也安全，人也安全了吗？！”
滕代远情不自禁地笑了。
覆船岭方向枪声停了。稍顷，作战参谋送来电报。
滕代远接过看完，报告：“军团长，段誉中来电，二师张钦应连续打退了杜耀飞部五次攻击，敌伤亡过半，我阻援阵地岿然不动。罗汉华及其残部退守刘屋中厅，拼死抵抗，拒不投降。”
彭德怀冷笑两声，“这个罗汉华还有点军人的样子，只可惜跟错了人。”
滕代远：“军团长，据说这个罗汉华牛高马大，枪法很准。”
彭德怀双手叉腰，说：“命令段誉中，下午三点钟解决战斗!”
滕代远身板笔直，应道：“是！”
彭德怀看着作战参谋，双手叉腰：“不能用炸药包和明火，火烧阿房宫的事我们共产党人不做。刘屋中厅是长江刘氏家族智慧和汗水的结晶，一定要保存下来。”
段誉中接到彭军团长的命令，望着眼前的目标，寻思着对策。
粤军不时从窗口射出子弹。
段誉中喉咙冒烟了，伸手向通讯员要水。
他接过水壶，退到安全角落，咕噜咕噜饮了几大口。
通讯员小声报告：“营长，我有办法了。”
段誉中问：“什么办法？”
通讯员说：“刚才我去四方井装水，侧边的一位大嫂煮指天椒，呛得我直流眼泪打哈欠。”
段誉中一下子乐了，“小李，你火速把三个连长找来！”
通讯员：“是！”
一会儿，三位连长陆续赶来。
段誉中下令：“你们每连派一个排去买辣子干辣子粉，还有粗糠松油渣，索袋子，越快越好！”
约莫半个钟头，红军购物归来。他们将粗糠、松油渣、辣椒干或辣椒粉包好，点燃后，爬上瓦背，像投手榴弹一样，投向刘屋中厅的天井。
一包，两包，十包，二十包，三十多包“辣椒炸弹”呛得粤军喷嚏连天，双眼流泪。
外面的红军哈哈大笑。
罗汉华终于顶不住了，手持机枪，打开门，夺门冲出，刚跨过门坎，就中弹倒下。
粤军见罗汉华一踏过门坎就身中数弹死了，他们发现四周都是红军，面面相觑。一会儿，一个排长一咬牙，把枪丢到门外，大声叫道：“红军弟兄们，我们放下武器，我们投降！”
粤军纷纷把枪丢出来，抱头走出刘屋中厅。
随后，段誉中奉命全墟场搜查残敌。
下午六时，残敌肃清。
红三军团5000多人，浩浩荡荡开进长江，散居各处。
段誉中有几分兴奋，跑向高岗庙，来到正厅，向彭德怀报告战果。
彭德怀看着心爱的部下，认真听着。
段誉中说：“报告军团长，这次攻打长江，全歼周盛连警卫队一个班，驳壳队一个班；全歼罗汉华的一连和二连及杜耀飞的七连一部，共毙敌196人，俘虏粤军103人，缴获机枪4挺，手枪9支，步枪206支。我军牺牲38人，重伤4人，轻伤75人，报告完毕!”
彭德怀面无表情，点了点头。
围魏救赵，调虎离山
段誉中奉命率特务营进驻广州会馆。
红军官兵们被建筑设计风格独特，格局恢宏气派的广州会馆震住了，段誉中摸着灰青色的石柱啧啧赞叹。
26日清晨，各部红军指战员在长江抓捕反动官吏、土豪劣绅、土匪恶霸、反动资本家，共抓捕86名。将没收的米谷、布匹、衣物、油盐和煤油分给贫苦农民。
在墟寮里，前来领东西的老百姓拍手叫好。
下午二时，在长江新戏台（现长江市场老桥头下）召开公审大会，军团长彭德怀发表激情扬溢的讲话。
下午三时，红军官兵将18名罪大恶极的反动官吏、土匪恶霸、土豪劣绅、反动资本家押到上河坝（现中山公园正北面300米处磨场河坝）执行枪决。此时，长江万人空巷，纷纷前往观看。18声枪响过后，磨场、高岗庙、井头园和街巷里，响起了悦耳的炮竹声。
与此同时，军团长彭德怀下令，在广州会馆成立临时军用被服厂，赶制军服和被子。
红军雇请30多名裁剪师傅和100多名会缝制衣服的妇女，日夜赶制。
材料来源，一部分是没收土豪劣绅的，大部份是红军出钱向良商收购。
红军大量收购创伤药、盐、电池、纸张等军用物资。长江市场顿时生意兴隆，商贩笑得合不拢嘴。
锦江石桥头，萧大镇正犯愁，昨天打仗，手榴弹将他家房子的后墙炸坏了，衣服被子全部淋湿了。
就在这时，一名红军指导员带来36名红军来到萧大镇家。
指导员令一名红军战士送上一张新被子。指导员对萧大镇说：“大叔，对不起，你先收下这张被子，房子后墙瓦背，我们帮你修好。”
十多名于都籍红军战士，买来石灰、拉来沙子和火砖，手脚麻利的砌墙。
十多名南康籍红军战士，一边用杉树撑住瓦梁，一边钉瓦壳盖瓦。
十多名女红军战士生起炭火，替萧大镇家烘烤衣物，打扫卫生。
萧大镇和谭坤秀一时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。为了答谢红军，谭坤秀生火煮了一大锅番薯芋头给红军战士吃。
半天功夫，炸坏的房子修好了，红军官兵吃着滚烫的番薯芋头，心里热呼呼的。
离开萧大镇家时，指导员把一块银元塞到萧大镇手里，说：“这是番薯芋头钱，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我们铁的纪律！”
26日清晨，红2师（师长郭炳生、政委彭雪枫）奉命率2个团从长江出发，进攻扶溪。
国民党粤军杜凤飞团2营闻风丧胆，狂逃到白石岭，企图居高临下阻击红军。2师红军官兵追歼而至，粤军放了几枪后抛下10多尸体再度狂逃，退到仁化。
同日，2师另一个团从扶溪出发，经双合水、罗洞、出水东，占领恩村一带。
28日，该团从恩村出发，经厚坑、出塘村占领董塘境内的赤石迳一带，并占据有利地形，挖掘战壕，构筑工事，派侦察兵潜入董塘，抓住几个舌头回来审讯，获取情报。
27日，红3师（师长彭鰲、政委徐策）一部从长江出发，经樟洞、黄土坑、曹里、东坑占领城口。
从26日起，红3军团官兵用石灰水、墨汁、在长江街巷和外墙上书写标语。
红3师训练队在长江墟中和街3号（当时和现在同街同门牌号）东墙上书写《中国共产党十大政纲》。
红2师官兵在杨屋巷、真仁村、旗坵村的墙上书写标语——打倒土匪恶霸、推翻反动政权……
27日，红军官兵将68名反动官吏，地主恶霸、土匪头目，反动资本家游街示众。将没收的稻谷、大米、衣物、油盐等分给贫苦大众。
长江的老百姓拍手叫好。
27日起，长江的良商、乡绅、手头宽裕一点的百姓（小商上中农）纷纷捐资。8天时间，红
军在长江共筹集军费20万块银元。
28日起，从各种渠道汇集来的情报都集中到了滕代远手里，他第一时间向军团长彭德怀汇报。
“军团长，28日上午，粤军第1旅杜凤飞团从曲江周田调2个营进驻仁化，从乐昌调回1个营进驻董塘，加强了防守，还在加固工事。”
“29日，粤军独立警卫旅3个团从韶关开进董塘，陈汉光还亲自到董塘指挥应对，并派兵向赤石迳，城口一带窥进。”
彭德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。
滕代远继续说：“同时，粤军第2旅（旅长陈章）从南雄调梁荣球、罗策2个团经百顺、扶溪的左龙向扶溪进犯。”
彭德怀“哦”了一声，望着滕代远。
“国民党航空第3飞行大队配合侦察动向和轰炸。”
“另外，粤军第1旅范德呈部从江西大余出发，向崇义开进，以资策应，其前锋已进入崇义县内。粤军独立第3师李汉魂部，李振球师、叶肇师、张梅新师，以及国民党中央军28军罗卓英师，周至柔师，王茂德师、李明师在赣南一带，已做好了开拨准备，准备杀向粤北。”
彭德怀冷笑一声，说：“好！”稍顷，又注视着滕代远说：“战略目的已基本达到。命令部队做好准备，离开长江，向城口开拨！然后进军汝城桂东!”
“是！”
（县史志办）
粤公网安备：44022402000110号